夜里，睡在青余旁边的齐守姚伸了伸腿，不小心正好踢到了青余的腰。
青余睁了睁眼睛，意识很模糊，正当她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发现睡在他不远处的吴将领的位置空了。
青余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霍亦，他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青余坐起身来，随便披了一件长款厚棉衣，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盖住了，燃了个烛灯，想要出去看看。
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几声鸡叫，青余猜测，大概已经快寅时了。
钟茗的院子不小，青余朝不远处望了望没有看到吴将领的身影，她打了个哈欠，又向外走了几步。
院门口站着几个守夜的侍卫，他们直直地站着，在夜里就像几个静止的石像。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吴将领？”
青余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和那几个侍卫都很熟了。
那几个人看了看她，道：“吴将领刚刚朝着后院那边走过去了。”
钟茗的后院那处有一个人造的假山，放了几块形状各异的奇山异石，还摆了几盆植株。冬日下了雪之后，白色的雪覆盖在那几块石头上，远看的话，和真山也没什么区别。
青余绕着石头走了几圈，才在一块长得像一只巨鹰的石头后面看到一个身影。
吴将披着衣服，坐在一块石头上，仿佛和周围的石头融为了一体，眼睛盯着远处的黑暗，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吴将，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吗？”青余打了个哈欠，坐在他旁边。
石头冰冷的温度沿着青余披着的棉衣直直地冰到了青余的屁股，她打了个冷颤，往被子里缩了缩。
吴将转头看了青余一眼：“睡不着。”
青余记起，以前吴将喜欢在夜里独自练剑。
她看到了吴将领腰上的剑，正想开口。
“今天是霍亦母亲的忌日。”吴将领突然说道，“他母亲已经去世了好几年了，我甚至已经记不清具体的年月，甚至...我刚刚都差点忘了今天是她的忌日。”
“你从前...认识霍亦的母亲吗？”
吴将领拿起旁边放着的一壶酒，喝了一口：“我之前是霍府的一个小厮，在霍亦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在霍府了。那个时候，利北国和安阳国还没有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