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已经开始为钟茗准备行李了，光是冬日里穿的棉衣和内衫就装了整整一车。
青余和齐守姚闲着没事干，躺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小贺指挥着各种小厮们跑来跑去，去那边的房间拿件内衫，再去别的地方拿件外袄。
“公子，您夏天的衣服现在已经没有几件可以穿的了，老爷说，让您再去挑几块喜欢的布料，让华城手巧的织娘做几件给您带上。”小贺手里拿着大概有十件薄衫，竟然还嫌少。
已是下午了，钟茗有些打鼾，他眼睛半睁不睁地摇了摇头：“我衣服...已经...很多了。”
齐守姚在旁边晃了晃钟茗：“你就是只花蝴蝶，带这么多衣服去北境，每天换一件都换不过来。”
钟茗猛地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然后才晃过神来，看了看装了一车的衣服：“小贺，我的衣服怎么这么多？”
“老爷说，我们这次去北境不比上次，上次您是偷偷一个人作为一个小将士去的，自然带的东西会少了些，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不会那么舒服。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这回我们手里拿着北境的兵符，北境那么多将士都得听您的，老爷说，东西带少了，别人会瞧不上我们。”
“怎么会？霍将军去北境的时候，带的东西也很少，他从北境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包裹的东西。”钟茗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
小贺摇了摇头：“少爷，这都是老爷和大少爷要求的，我这个做下人的可不能自己做主。”
“那就这样吧，后院晒着的那几件衣裳就别带着了。”
小贺应了一声。
“你有没有发现，钟茗好像特别怕他哥和他父亲。”齐守姚小声趴在青余耳边说道。
“是吗？”暖暖的阳光晒在青余身上将冬日里的寒意驱赶得一点也不剩，“好像是有一点。”
“何止一点，你没发现，很多钟茗不太愿意的事情，只要小贺一提到他哥和他父亲，钟茗就变得没有那么不愿意了。”
青余眯了眯眼睛：“但是总的来说，他没有那么乖。钟茗当时去北境的时候，他父亲和哥哥不也都反对，他不还是去了？”
齐守姚看了看钟茗，他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不过我们北境的男人成年之后都会独当一面，已经出去自立门户了，怎么可能还靠父母养活。”齐守姚喃喃道。
钟茗眯了眯眼睛：“我哪有靠我父亲养活！我已经去了军营，赚了足够让自己吃上饭的钱。”
齐守姚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些...不都是你父亲的，还要小贺，要不是因为你姓钟，谁会来伺候你？”
青余眼看着齐守姚越说越多，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别说了，我们还吃着穿着钟家的，万一这钟茗被你说动了，出去自立门户，那我们还白吃白喝谁的。”
齐守姚眨了眨眼，似乎觉得青余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