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清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睛忽地亮晶晶,里面像有星星在闪,长腿径直跨过竹篱笆就进来了。
纪圆放下皮卡车从躺椅上起身,个高腿长的男人扔了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张开双臂两步跨上前扑了上去。
“咚——”
一时无法分辨是是两具身体骨骼碰撞,亦或是她胸腔里那颗心脏像鱼儿跃出水面发出的,‘咚’的一声。
她站立不稳退后两步,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地上,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托着,腰上的手也用力锢着,让她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但心还是狠狠扎了一下的疼。
那股子冷松的苦味铺天盖地漫上来,她像跌进了深海里,不断地下落,沉溺,胸腔因为用力挤压而缺氧,窒息感随即而来,脸蛋被憋得通红。
“咳咳咳……”纪圆咳嗽起来,许镜清马上松开她把她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半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手,欢天喜地说:“我回来啦!”
纪圆缓缓抽出一只手,拨开他半遮着脸的打结的头发,看清了面前的这张脸。
是她曾日思夜想的人,是曾让她流泪伤心的人,是抛弃她独自离去的人……
“哟,许大少嘛这不是。”
纪圆站起走出几步,回头上下打量他,“怎么,阿奴颜没封你个王子殿下的当当?”
半年多不见,真是大变样,阿奴颜竟连件衣服也舍不得赏他穿?鞋子也没有,上衣也没有,什么意思?好男人不包二奶?
傻清听不懂人话里的讽刺,又哒哒走过来要牵手手,“我回来啦呀!”
纪圆手迅速背到身后侧过身避开他,“大长老回来了就好,但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回去吧。”
傻清抓了个空,顿时有点失落,赶紧献宝似的把布兜里的小狐狸小青蛙拿来给她看,一只手拎着一个,往前一搡,“给你玩!”
纪圆坐到石桌边斜眼一瞟,狐狸身上还带着血迹,蔫蔫巴巴垂着脑袋,大概是只死狐狸,但打眼一数,九条尾巴,她招手,“拿过来。”
傻清颠颠过去,青蛙从他手里挣脱后腿,落在地上几下蹦到外面跳进灵田里去了,纪圆没管,把狐狸接过来放在桌上看,仔仔细细数了数,九条尾巴。
纪圆问:“这是赤狐九吧?”
傻清用力点头,“嗯嗯。”
狐狸身上好长一条疤,干涸的血迹把毛凝成一绺一绺的,纪圆伸手摸摸,胸腹还是热的,有心跳,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