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天还未破晓,黄俞就被黄四娘从床上拉下来。

    “娘,我都还没睡醒!”

    黄四娘正色道,“过阵子你要去煮粥,如今就把这事儿办了。”

    何事?”

    黄俞眼见黄四娘一手拿着一根长长的针,心知阿娘想什么,急忙起身,将身边的夏夏唤醒。

    “你说你,躲什么呢?”

    “娘!您可就饶了我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疼痛。若是今天扎了眼,整个人怕是都要废了。”

    腊月初八,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汴京城中流行给女孩儿扎耳朵眼。

    不单单要用这么粗的针来扎眼,还非得让你跑到屋外冻上好一阵子,等到你冻得耳垂又青又紫的时候,才给你狠狠扎上一针。

    “小俞乖,扎眼后,能得到你腊八姑姑的保佑。汴京城中,很多女孩儿都扎过眼,不会疼的。”

    虽说黄俞在现代扎过耳洞,但面对黄四娘手中的粗针,依旧忍不住瑟瑟发抖。黄四娘的粗针又长又粗,看起来确实十分恐怖。

    “夏夏?”黄俞不怀好意地看着夏夏,“要不,你试试?”

    夏夏见状,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好。”说罢,就冻手冻脚地跑到屋外,硬生生地冻了一会儿,这才跑回屋。

    “你看,人家夏夏比你乖多了。”黄四娘瞥了一眼黄俞,而后用两粒豆子夹住夏夏的耳垂,用力向中间一挤,紧接着,用手中的粗针轻轻穿过去。这便是好了。

    黄俞见夏夏安然无事,长舒一口气,对上黄四娘的眼神,心里又犯怂,“娘,现在时辰不早了,我去准备准备煮腊八粥啦!”

    “腊八姑姑还没保佑你呢!”黄四娘忙说。

    “娘!我吉人自有天相,你无需担心,腊八姑姑早就保佑过我了。”黄俞连忙跑了出去,生怕被黄四娘揪回去扎耳朵。

    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的冬冬见黄俞跑出来,双眼放光,“黄姐姐,你要开始做腊八粥了吗?”

    黄俞笑道,“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那些个佛寺发的粥,不大好吃,我就不馋。”

    黄俞正色道,“这种话,到外面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