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羽深深地凝视着白心染的双眼，听到她的话之后，他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里一瞬间透露出铺天满地的悲伤，但是很快又恢复成往常温柔如水的模样。
“是么？心染，你……爱的人，是什么样子？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么？他对你好吗？”
白心染再一次顿了顿，然后点头：“嗯，他很好，长得特别好看，对我也非常好，我们在一起。”
“那就好，那样我就放心了。”
似乎看透了白心染心情的担心一样，季凌羽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抬起手第一次无比亲近地揉了揉她的头，“别担心，我没事的，只要你过得好，就很好了。”
可是他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仿佛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
而且心底分明已经泛起一种浅浅的针扎一样的疼痛，并不严重，却一直在蔓延着。
这一刻，季凌羽的心中无比清楚，可能他心中的那场雨，再也不会停了。
最可悲的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就像以往的许多次那样，没有任何办法。
滔天洪水扑面而来就要将他整个人淹没，而他却没有一丝力气挣扎。
季凌羽低了低头，片刻后就抬起头来，像是平常对待白心染一样，温柔如十里春风一样看着她：“真的没事，别担心。时间不早了，你是要回去还是？”
他本来还想说，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虽然其实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吃饭，但是……
或许，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跟她这么接近了啊，他舍不得不说。
季凌羽在心中对自己苦笑。
白心染担忧地看了季凌羽好一会儿，确定他没有被她委婉的拒绝伤害到之后，才微微放心了一些。
“我要回家了，我跟人约好了的。”
季凌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然后他又一次点头，“嗯，没事，你有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去校园里拍几张照片。”他说着朝着白心染微微笑了，然后扬了扬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微单。
其实他本来是想着用这个微单给她拍几张照片的。
因为忽然想到……好像自己还真的从来都没有好好的拍过她。
他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能够出现在他的镜头里，那么美好，那么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