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范原肚子上那个洞终于只剩下了一点粉红色的疤。

    他坐在盛满金子的船舷上,撸了一把阿暖的肚皮,“以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很多金子,不用愁吃穿。现在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瞧,我躺在金子堆里。”

    淮柔手中捏着一粒棋子,不带犹豫的下到棋盘上:“醒醒吧,躺在金子堆里那也不是你的,是宴和的。”

    对面的宴和手中黑子堵死了白子的路,气定神闲:“你输了。”

    “啊!”淮柔扔了棋仰撑到地上,绣着繁复梨花的白色裙摆垂在金子上:“我不玩了。”

    “输了就玩这一套,亏人家宴和好脾气。你快换套把戏吧。”范原无情道。

    “关你什么事?”淮柔腰肢一翻,气势十足的站起来叉腰,“宴和,我去买苹果,你吃不吃?”

    宴和还没说话,那边的范原已经开始了:“买什么苹果?那天要不是你出去买苹果,我和白狐兄的战况能那么惨烈?你说说你一个老鬼,抬抬手指头就能灭了那狻猊,非要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上阵,不许买!”

    “偏要买!”淮柔扮了一个鬼脸,“自己是个菜鸡还要赖我,打个架连刀都能丢,要不是我抢回来,你以后还能风风光光的当你的除妖师赚钱哇?本鬼十分怀疑。”

    范原话不多说,直接追过去打她。

    在皆留居里用不了法术,淮柔还没跑两步就被他逮住,粗粝的大手捉住她的后脖子掐:“说谁菜鸡?嗯?”

    淮柔最怕痒痒,汗毛直竖,忙告饶道:“我菜鸡我菜鸡,好范原,你快放手!”

    范原得意洋洋的放了手,“不要太嚣张啊!”

    冷不丁头顶被罩了一块布。

    淮柔急中生智,趁他不注意把披帛盖在他脸上,对着范原眼睛揍了一拳后快速逃跑,边跑边说:“叫你动手动脚!本鬼是你这毛头小子能动的吗?”

    连披帛也不要了。

    范原好容易把脸上香风阵阵的披帛拿下来,生气道:“江淮柔真不是个东西!

    “淮柔赤子之心。”宴和将棋盘收了,仿佛随口道:“她不懂人心险恶,将来行走江湖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那白纱的披帛被范原握在手里,他说:“我会帮她。”

    宴和微微一笑,下了船。

    “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范原在她身后道,“那日曹老板有意引我上钩,捅了我一刀。飞来客栈就是那时候塌的——没在我们和狻猊恶斗的时候塌,却塌在这种风平浪静下?当时我受了伤,迷糊糊仿佛看见了一个太极八卦图,难道我的血和八卦图之间有什么联系?想来捅我一刀落在地上的也只有血了。江淮柔告诉我那天晚上她出去买苹果了,根本没感受到灵力波动,她灵力深厚,不应该感知不到。后来她说,我昏迷过去的时候,她看见飞来客栈上方有结界,灵力波动根本出不去。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八卦图上面布满咒术,分明是一个封印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