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性事结束已至丑时，花鹤之随意瞥了一眼正清洗中的男人便换了身便衣、披上狐裘披风离开，花忱却立刻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动作一滞，扭头看向少年帝王消失的地方。
那扇门也就在他的视线下缓缓关闭，新帝没有像他往常一样在寝宫内留宿，反倒是转身走了，徒留下他豢养的金丝雀独守空房。
攥紧了浴桶边缘，花忱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猛地沉入水下，企图让清水将他整个人清洗干净。
——他不会重蹈覆辙。
而这边，刚迈出寝宫一旁守着的太监便谄笑着迎了上来，一边帮新帝理好凌乱的衣襟，一边低头恭维道：“看来陛下很喜欢这个脔宠呢。”
“脔宠……”低低地复述了一遍他话中的某个名词，花鹤之眯起眼轻轻地笑了一下，嗓音轻飘飘的仿若下一秒就会消散，“那可不是脔宠。”
——不会说话的东西。
言罢，他没给也没必要给对方解释，不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直接抬头冲不远处的暗卫摆了下手：“谁给你的胆子妄揣圣意？拖下去。”
他也没再看身后那人一眼，随便带了几个暗卫，伪装成一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便去了自己名下一个经营已久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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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不久前燃起的幽雾还在屋内弥漫，房间里的气氛让人燥热不已，花鹤之随手脱下了披风，正准备从屏风后出来，却又听到窗边一阵窸窣声响。
嗯？又来一个？
不过……
折扇轻抵唇角，新帝微微眯眼，看着刚翻窗进来的男人像是不受控地歪了下身子栽倒在床上，才悠悠地将打开的熏香盖子重新合上。
倒是蠢的很。
他转身走出房间，让老鸨唤来些人将里面的人和熏香收拾妥当了，才慢条斯理地合上折扇走进房内。
这次他没有犹豫，径直推开屏风走到了布满帷帐的大床前，眉毛在视线落到床上人模样时倏然戏谑地挑了一下。
熟人呐……
恰巧这时，或许是因先前那个熏香被换走了，早一步药倒的深灰发男人睁开了眼，脑子还没缓过神来就不偏不倚地与一个眼含戏谑的冷脸美人对上了目光。
“花……”
他正打算问少年现下的处境，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猛地转头看向身旁，一个正昏迷着的白发男人便映入了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