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怕啊!怕死了!”白池一边抱着谢谙的腿,一边借力往前挪着。随着他的挪动,身下那滩血迹硬生生被他给拖出了一条血路来。

    白池不是怕,是身心疲惫,一直坐在这黏糊糊的猪血里等待着谢谙,恶心不说,主要还是听着屋内那暧昧的动静瘆得慌。

    他一个大好青年,实在是没心听别人的闺房情趣。若是谢谙再不出来的话他自己直接冲进去得了。

    谢谙瞥了眼门缝间那点类似于萤火般微弱却又转瞬即逝的光芒,里面单向隔音结界已经破了。

    白池早先在这间屋子里设下了单向隔音结界,里面的人听不见外面丝毫动静,但里面的声音却能清晰地被外面察觉。

    因此里面的何珂乐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才能继续肆无忌惮。

    “别怕,有本侯在,里面究竟如何先进去看看再说。”谢谙柔声道。

    现下隔音结界已解除,何珂乐马上便会反应过来。谢谙轻轻踢了踢演得正欢的白池,告诉他差不多得了,该步入正题了。

    白池会意,止住哭声,收回抱住谢谙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挺直腰杆,抬起手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就听见屋内一声惊呼。

    老板娘一听直接瞪圆了眼,辨认出就是明书的声音,撩起袖子低骂一声:“侯爷,那个不要脸的明书就在里面。”

    “说不准他抢了侯爷的荷包又贼心不死继续骚扰其他贵客。”一人义愤填膺道。

    “来来来!今儿个大家就一起帮侯爷抓住这个不要脸的贼人送官府去!”

    其他人纷纷附和,撩起袖子露出粗细不一的胳膊,气势汹汹,一副急着去跟人干架的气势。

    老板娘领头,抬起她那堪称有千钧力的脚,丝毫不心疼自家产业,哐当一声,重重一脚踹了过去。

    两扇门如同在瑟瑟秋风中漫天飞舞的落叶,四处游荡,久久不得平静。

    “大家一起上!抓住明书请你们喝茶!咱们。”老板娘十分阔气地吆喝着,以一种山大王的姿态昂首阔走了进去。

    然而话说到一半就被那扑鼻而来的腥膻味给吓得咽回了肚,如那瘪了气的鱼泡般把那汹汹气势给敛了个干净,傻傻地盯着榻上的男男女女。

    不,具体点说应该是男男男男女。

    四男一女,这……玩得倒是刺激,非常刺激!

    空气陡然凝滞,大家脸上飞速升起两簇丹霞,目光开始四处乱瞟。谁也没想到那奇怪的血迹没能看见,反而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情。

    “哟!怎么没声了?”最后走进来的谢谙故意拔高声调,慢慢踱步上前,疑惑道,“可别告诉本侯那明书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