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积峰,往常有阵法护持,桂树飘香,灵气萦绕,可眼下整座山几乎沦为废墟,几位长老带着族人收拾残局,一边收一边悲哭,“桂花树啊,是我们对不起您……”

    祭月圣山被毁,不啻于祖宗祠堂被推,兔妖们别提多沮丧,真是宁可损失半数灵田,都不想香积峰出半点事。

    银望舒到广寒亭时,宿星澜已经在帮长老们收拾了,他一声不吭,做事却极为利索,修长的握剑的手,搬起烧焦的桂花树。

    剩下三个小伙伴对视一眼,也撸起袖子动手。

    一直忙活到傍晚来临,晚霞铺满天空,总算清理出来个样子,长老们围绕香积峰布阵,稀疏雪花随阵法落成那刻飘洒而下,覆盖火烧过的疮痍。清扫工作算初步完成了,日后再移摘些桂树,引来山泉,迟早会恢复生机。

    云娆夫人开完了会,也不知讨论了什么,她面色凝重,来到山上,带丹枫丹阳离开。

    丹枫丹阳告别小伙伴:“小望舒,我们先走了,改日一起去狩猎。”

    云娆夫人悠悠道:“以后?怕是没法狩猎了。”

    这话引来银望舒疑问,“云姨,为何?”

    云娆夫人意味深长:“回头你三水爷爷会告诉你。”

    两个小伙伴离开,偌大香积峰,只剩银望舒和宿星澜。银望舒心里怀揣着事,宿星澜也一声不吭。

    银望舒看着宿星澜,欲言又止。

    到了晚上,长老们反复检查完阵法,都下了山。银望舒抱着广寒亭的石柱子,不想回去,非要在香积峰上睡,长老们无奈地看向宿星澜。

    宿星澜淡淡道:“随她。”

    银望舒守着宿星澜,瞪着眼睛熬到半夜,实在顶不住,脑袋一磕,无知无觉地倚在石柱子上睡死过去。

    月夜寒凉,孤灯一盏,照得广寒亭格外惨淡。

    宿星澜垂眸注视睡得酣甜的小兔子,她脸颊微红,一对兔耳朵都压在了脑袋底下。

    宿星澜眸光暗了暗,悄悄动用了点妖力,将她兔耳朵拽拉出来,又为她盖好被子。

    正要起身时,衣角忽然被勾住,银望舒皱着眉,梦呓,“宿星澜,你别走,我会想办法……”

    宿星澜微微一愣,摇摇头,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今日结果,早有预料。

    半晌,他抽出衣角,回首深深看了眼银望舒,眸底闪了闪,浮现出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