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媒小说>灵异科幻>[文野/双黑]恋人们的森林 > 愛されるより愛したい被爱不如爱人.上
    Note:ooc\武侦宰x干部中\皮肤饥渴症paro

    哭包宰预警!

    Summary:如果有一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那一定是因为你。

    中岛敦这几日,倒有些不大敢直视太宰治。这不应该,即使是一位前黑/手/党,到底是自己尊敬的老师。像心有灵犀似的,太宰治最近翘班的时辰极长,不得不报销了一批略带不可抗力的关于国木田独步气到折断的钢笔。中岛敦心里连连叹气,总归不会太紧张了,这段时间又是和泉镜花一起完成委托。

    他睁开眼,发现又到了那家汤豆腐十分美味的高级料理店。木廊外的葱葱绿植里,青灰色的水钵溢出清水,一只橄榄绿的竹水鸟接着迸发的水花,咄咄地敲在石沿上,淅淅沥沥的宛如昨夜下的那场秋雨。中岛敦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口袋,好在这一次勉强能保住半空的钱包。

    一点淡淡的湿漉漉尘土和水雾洗刷的气味,立刻被汤豆腐鲜香的浓郁味道掩盖。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国木田独步还特意提醒他们当心不要着凉,走出室外还是忍不住浑身颤了颤。幸好汤豆腐带来十足十的热量,瓷碗握在掌心里,仿佛能顺着筋脉涌动去全身。泉镜花握着筷子,面无表情地忽然问道: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

    中岛敦诶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难堪,搔了搔脑袋:“还是被镜花发现了吗?”

    “倒不如说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吧。毕竟有什么事脸上都写满了呢。”

    泉镜花咀嚼着食物,让中岛敦连忙用温热的手指摸了摸脸颊,干笑几声:“确实有啦。而且是关于太宰先生的。”

    他一般入睡后就直到天亮,这几夜却不是。其实起夜也很正常,不过睡在壁橱里,要悄悄地离开,还算件要专注的事情,可不能吵醒泉镜花。大概也仅两三天前,橱里本就透不进一丝光芒,凭着虎的视力,起码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中岛敦稍稍坐起,揉了揉眼,正想轻轻将橱门拉开,猛地就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如果不是知道有那头白虎的存在,一定会以为是室外呼啸的风声。已入秋了,附近的一小片林子被秋风摇得哗啦啦作响,很容易嗅到干枯的味道。他凑耳听了听,也许是实在太小声,断断续续得不真切,不如说至今还觉得是错觉,亦或是自身本就还半梦半醒。

    他想起和泉镜花上街,偶尔路遇几只流浪的小猫,慢悠悠踱步过来,脖边的绒毛摩擦在靴边,气定神闲似的,相信他们一定会蹲下来摸一摸他们地咪叫。中岛敦独有的吸猫体质也让他硬不下心就此离开,到底还是伸手去抚一抚小脑袋。他该是习惯了猫咪接近撒娇的叫声的,比坚硬的爪子更容易挠到心坎里去。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都抵挡不住两三句?他简直感到不可思议。因为隔壁就是一些如同猫在打呼噜的声音,可那又绝不是打呼噜。也许那更像沙沙响的秋雨,触碰到的薄叶也裹着一层阴寒。中岛敦确定那是哭声是因为最后的一下抽吸音。雨停了,他半坐在黑暗的壁橱里不知所措。灰溜溜地打开门,泉镜花倒是还在睡着,可他不觉得她会没听见。

    第二天见到太宰治,又是嬉皮笑脸,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照旧是神采奕奕的。将文书工作推给他,惹国木田独步生气,俨然还是素日里的模样。中岛敦却蓦地发觉原来他的笑意的确有那么一点假惺惺。即便喜爱搭讪美丽的小姐,也从没有见他带谁回去过。所以昨晚的人肯定是太宰治。中岛敦越如此想,不知为何,越紧张起来。感觉像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辛,他又是不怎么能藏得住的人。

    不管怎么想都想象不出来啊。他想。关于太宰先生哭泣的样子什么的,他连神出天外之时都不曾幻想过。一般真见到几滴眼泪,绝大多数出自于藏在风衣口袋里的眼药水。但他不至于听错,反而如一次多余的解释了。实际上他都不应当多注意,不过是半夜里哭了,不说别人更不知道。可中岛敦认为不是没有原因的。

    盛夏快结束时,太宰治比处在炎热夏季时更不悦。他不止一回向中岛敦抱怨马上要到秋天了,不仅天气转凉,武装侦探社门口不远的那棵他还蛮喜欢的树也要枯萎了。中岛敦知道那棵粗壮的树,也知道每逢下半年,太宰治的自/杀/次数呈直线上升着。他甚至怀疑他连过冬的准备也没有。

    太宰治某天笑眯眯地对他说,敦君真的很温柔呢。中岛敦立刻在心里默默回复道,我可以原封不动地返还给您吗?他听他抱怨着,然后两人一同去屋檐下避雨。又是凉丝丝的秋雨,狭小的面积,他不得不往身边靠了靠,人体在寒冷的环境下自然都不觉散发出温热,太宰治也不例外。中岛敦偏头望了望,仿佛他站的是山的另一边,朦胧的雨雾森森,他窥见太宰治像在往漫山遍野的追念里张了张。雨天总适合回忆什么。这时候的他难以搭话,中岛敦也不会没有眼力见。

    “我先走啦。”太宰治忽然摆摆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朝他露出一道品不出味的哂笑。“回去要是国木田问起来,照老样子说哦。”

    中岛敦没抓住衣角,眼睁睁见他往雨幕里走。巧的是渐渐也小了不少,风衣摆像本就支撑不久而被雨水打下的落叶。第三天第四天,又听见熟悉的声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这个词来形容——貌似他早已见过很多次似的。

    用着美味汤豆腐的途中又下起了雨,凉意逐渐从院内蔓延进来,孤独的竹水鸟停止了律动,已满的水钵蜿蜒出透明的小蛇。中岛敦把障子门关上了。

    中原中也今天不容易得了半天休假。虽说他并不认为能好好享受就是了。在匀速下降的电梯里,他甚至就能预料到走进家门时,不出意料定会再发一场大火。早晨出门时,天色就阴暗潮湿,牛奶里铺满了灰尘般的颜色,令人心情沉闷,却不至于生气。这世间可能仅一人能让他这样失态。也没想到会下雨,以为会一直阴天。中原中也回家从不用专车接送,唯一的小天地,并不想也沾染到工作的紧张氛围。他接过属下递来的伞,一柄张开时巨大到能将他尽数遮挡起来的黑色雨伞,踏着浅显的水洼,一出去,点点夹在风中的细雨依然扑面而上。

    他到自家门口就发现有不对劲,却又很正常的样子。他发誓该换一次密码锁、或是指纹锁了,即使明白全都不算障碍。早晨原本上好锁的红木方状花纹大门,冰凉的手柄向下按住,轻易撕开了一条罅隙。走廊出声便亮起的灯,散发着如同西边斜阳的橘子软糖似的色彩。他发现竟然是像泄出宇宙里一抹星云般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