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寻恪临走前已经结了账，魏序只需要继续吃晚餐。
方家小馆的菜肴依然鲜香味美，但入口好像带着一股苦涩。
蒋寻恪的消息姗姗来迟，内容简略，和服务生说的话大致一样，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吃饭，只有两条语音，大概是在路上发的吧。
魏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他好像是等待最终判决的罪犯，在开庭的前一个小时得知法院被烧掉了，已经做好的所有心理建设陡然崩塌，整个人陷入一种空茫茫的状态。
魏序一边味同嚼蜡，一边思索蒋寻恪可能是因为什么离开。
也许是学校里的事情，学院书记临时决定开会，学生会工作有纰漏需要弥补，竞赛报名情况出现了问题，甚至是忽然想起明天要交的论文还没写。
想着想着理由，魏序把自己逗笑了，蒋寻恪可不像他们那样，这些事情大概应该已经在白天被安排得妥当。
那会是什么原因，家里突然出事了吗。魏序心头涌上担忧，他握了握手机，犹豫许久还是没有再给他发消息。
他没能吃完所有的菜，打包了莴笋虾仁和蟹粉狮子头各半份。
临走时魏序不想带回去了。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坐回位子上，呆一会儿，再慢悠悠吃两口，就这样一直坐到了餐厅打烊，然后双手空荡荡地离开。
离开店门口时，他听见了服务生若有若无的叹气。
是自己占桌子占了太久？大概不是吧，今晚这里的食客并不多。
那是因为自己脸上的失意太明显吗？
魏序通过地铁站广告牌的反光，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确实很难看。
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因为蒋寻恪临时有事情，都是难免的。但情感上，他心头仍然沉甸甸的，一种莫名的情绪压着他。
他乘着地铁末班车回到了学校，回校时间过了九点半，一般就需要在门卫处登记入校了。
魏序等着前面的人登记，随意环顾着，眼神忽然定在了一处。
他绝对不会认错，那是蒋寻恪。
蒋寻恪站在校门外的一辆轿车旁，对着车里的人说着什么，因为是背对位，魏序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随意的身形来看，大概不是在和长辈或者老师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