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盼又狠狠瞪了潘石一眼。
无论如何，当街酗酒闹事都不是刑堂秩序之内的事情，更遑论是潘石口中已经全数枉死的兰州堂差役。
可面前威风堂堂的差役所着，却正是刑堂制式的配备。
刀是百炼坊，印是宝雨堂，就连姜黯然脸上挂着的都是刑堂酷吏的职业笑容。
“潘大人的兰州堂管起闲事来倒是其疾如风啊。”程小盼负手而立，大声喊道。
潘石没有答话，却直直的盯着姜黯然。
不知为何，他只是觉得这将曼妙身段包裹在漆黑长袍里的女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桃红色韵味。
姜黯然抬头看了潘石一眼说道：“潘大人，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我的脸上有花么？”
一种压抑到不能自控的情绪自胸口蔓延开来，竟不能说出话来。
“兰州堂姜黯然，奉总堂李堂主令，缉拿原兰州总管潘石，其因贪腐及叛悖之嫌，所涉金四十，人命近百，如今被我遇见，你可愿赌服输？”
潘石后背已经湿透。
富贵镇途中的引魂之花，赌坊里桃红色女子，连绵不绝如春雨的刀光。
这一切在这一刻串联起来，那神秘的女子就端端站在面前，可他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束手就擒还是拼一拼？
后背的汗水开始浸染到包扎的纱布里，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一次怕是再难躲过那一刀了。
若是逼这女子出刀，就算不能说话，这鬼精灵的小少爷或许能认出春雨。
这就足够了。
他回头望向程小盼，就看见程小盼圆圆的大眼睛也在瞪着他。
“潘大人，这确实和你说的故事有些不太一致，是不是找个地方解释一下。”程小盼说道。
“不必了，若是听故事，我想不出有哪里比你的黑狱更适合，刚好我也想听听你们的故事。”从远处传来雄浑的声音。
李千刀牵了一匹马，刚好就封住了潘石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