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流漩涡之中,此刻却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身影。
这道身影在方净脂看来，居然有些眼熟。
对方毕竟是让方净脂印象深刻的存在，所以方净脂一下子就认出来。
当年崔寂身侧跟着一个散修苏引，两人合作搞了不少事情。
方净脂印象中,苏引好似有些不大待见自己,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后来崔寂陨落,苏引也吞剑自杀，倒似一对同生共死的好基友。
不过如今看来,只怕这桩事情也没那么简单。此刻的方净脂,已经隐隐嗅到几分阴谋味道。
方净脂耳边似听到一声浅浅轻笑,不过也听得不大清楚。
旋即她又足落实地,周围已经风平浪静。
她耳边听着婴无面低低的笑声：“多谢师尊,救了我呀。”
方净脂不动声色松开手,她虽不至于脸红,却禁不住用手指轻轻扯了一下头发。这个动作,她看得多了,也禁不住自己模仿了一下。
婴无面就这样子瞧着她，眼神渐渐透出了几分异样。
他看到元凤过去，看到了那只恶凶。婴无面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他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的自己改变了不少。
不像跟方净脂初逢时，他怀着莫可名状的心情，瞧着方净脂可会迷失于过去的回忆之中。
那时的他固然是为了“林雪之”混入紫薇宗，可心中的漠然冷酷也是真的。
可方净脂就像是一剂熨帖的良药,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间，自己那种尖锐的戾气已经消散许多。
明明不过以人类身份再呆在方净脂身边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婴无面面色僵了僵。
而方净脂也伸手轻轻拍拍脸颊。婴无面此刻自然不知道方净脂在想什么，所以他竟不知此刻方净脂和他的心情居然很相似。
方净脂忽而意识到,妖魔到了自己身边之后，她当真快乐不少。
如果没有如今做比较，方净脂也感觉不到这百年间自己其实过得，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