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牙善于演奏,钟子期善于欣赏。子期之后再无人能听出伯牙之音。
若说子期为何能懂伯牙之音,无非是一个恰好需要被懂,一个恰好能懂。
何必在乎为何能相交,只需在乎两个人是否以真心相交。
想明白的宴朔嘴角带笑,“昭郡王,下官知道了。”
常昱故意板起脸,“不是说过了,只有我们二人时,不必称呼下官。”
“昭郡王。”
常昱又不是很满意,“二人时不必喊昭郡王,直接喊字吧。”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称呼字。
宴朔连微热,怎么也叫不出口,“昭、昭郡王。我,喊不出口。”宴朔一秒认怂。
“你唤何字?”常昱坚持。
宴朔微侧开常昱的视线,看向地下,“始苏。与终相对的始,复苏的苏。”
“始苏。”名字真好听,常昱却一时上头,“那只有我们二人时,我唤你苏苏?”
宴朔脸色大变,看向常昱的眼神带着怎么敢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来的意味。
能和常昱以你我相称已经是上辈子积攒了功德是美事,和常昱以字相称更是想都不敢想。
就像宴朔去幻想自己成为朝中重臣,和常昱来往密切,私下以字相称。那也是建立在宴朔是个举足轻重的朝内大臣,想想就让宴朔觉得心惊胆战。
而常昱竟然想直接跳过这一步,喊他苏苏?就连他爹妈都不曾如此喊他。
“昭郡王。”宴朔迅速改口,“子昭,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常昱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肯定很多人喊你始苏,我就当这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应该无人喊过你苏苏吧。”
但,宴朔脸上闪过了迟疑,“苏苏也实在是太过。”宴朔半天找不出一个形容词。
常昱被自己这个逻辑说服,“反正你知我知再也无第二个人知道,世间也绝无第二个人知道,不好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若是另想一个独特的称呼也并非难事,但见常昱高兴的模样,宴朔想着没有第二个人听见,也就应允了。
至于常昱位高权重,能唤他字的人极少,宴朔也算是独特的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