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

    台下的吹风机拂乱台上人的卷发,发丝扰乱孟时蕴的视线,她半阖着眼,刻在骨子间的不羁与慵懒尽数在看客眼底释放。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轻慢的鼓点忽地停顿,台下的观众一滞,不等他们反应,鼓点又敲响在他们耳边,只是转换成了慵傲的探戈风。

    只见孟时蕴猛地抽出立麦,伸出左手将额前的发丝撩至脑后: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持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变奏在激越和遂长之间流转,满溢动感与强劲,舒缓和节拍不分强弱地变换,而后镜头猛地往后一拉,孟时蕴一撩裙摆——

    灯光摄像跟从着她的身姿摇晃,风致腰动,倒影斜落,被拨弄,被连结,嵌合成一条跃动的线。

    是探戈。

    台下哗然。

    孟时蕴视线捉紧摄像的放大及缩细,屈身,弯腰,旋转,都精确地踩在鼓点上,舞动顿挫也干脆。

    那摇曳绸密的红裙就像是城破最后哀艳的火光。

    孟时蕴的眸光透过镜头与无数看直播的人交错,隔断距离,穿嗓深处的炙热。

    “玫瑰的红,伤口绽放的痛,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再落空……”

    高音重叠,摇曳的尾音勾勒着黑夜最深处,瑰丽锋芒尽露。

    在仿佛统领掌控了全场的局势后,律动归于散漫,钢琴敲下最后一个音键,而后便归于平静。

    散落一地的光影,致使那明与暗的边缘模糊。

    最后的镜头,是孟时蕴抬起眼睫,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一弯,决然地挑惹起夜潮的/吻/迹,然后她轻抚过精致的唇线——

    镜头就停留在那一瞬。

    郁沉与灰暗被掐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