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几人又陆续商讨了一些相关的事宜,便准备离开,骆寒卓刚准备踏出房门,便察觉到屋顶传来踩踏的动静,听着脚步,应该是一高手,应宸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收敛起方才的和谐面容。唯独一直在旁观看,直到最后才得以插入话题的严铮愣在原地。

    严铮不明所以都看着面前这几个立刻变脸的人,还没来的及询问什么,便被夏鸿投以死亡的眼神,瞬间将即将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希望墨公子真能如自己所言。”骆寒卓面露一丝冷笑,“到底是不是,我们且走着瞧。”

    应宸对于骆寒卓讽刺的话不为所动,只是冷漠的站在那里,手持一柄墨绿色的玉笛,仿佛在说我就静静的看着你的表演。

    见者应宸的表现,骆寒卓原本略带微笑的嘴角不自主的放了下来,眼中满是讥讽与未得到自己所满意答案的愤怒。

    “天色已晚,在下也不便久留,改日再登门拜访,希望到时候墨公子能给在下一个确切的答案。”骆寒卓说完这话,好像是想到什么又平静下来,“本相还有要事面见圣上,便不再多留了,告辞。”

    说完不再犹豫的踏出将军府的门,只是在低头的一瞬间隐晦的看了眼房顶上,又向注视着自己的应宸递了眼神。

    等到骆寒卓离开,应宸几人依旧站在原地,严铮虽有疑惑,但本能所在让他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静默的站着,一时间,房内陷入一片沉寂,应宸低垂着头好像在消化刚才骆寒卓的一番话。

    不久,房顶上的动静逐渐消失,确定再无探查的人后应宸嘴角微微扬起,眼眸中却是一片冰冷。

    “我们这位皇帝戒心还挺强,到底有没有人是他真正信任的呢?”应宸抬头看着刚才被暗卫短暂落脚点地方,露出一抹嘲讽。

    严铮见应宸的动作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联系他们严家这三年所发生的事,一向不爱参与谈论的他还是忍不住附和了一句:“信任?他只信任他自己。不,或许他连他自己都不信任。”

    说到这里,严铮叹息一声:“这些年来,边疆战时一向是开销巨大的,但龙椅上这位做过什么?他什么都没做!”严铮越说越激动,或许是憋屈太久了得不到发泄,这下一旦抓到点口子便一股脑的汹涌而出。

    “不对,他做过。”说着严铮声音中带上了巨大的委屈,“扣押粮草,不给支援,打压将士,将为国着想的臣子或贬谪或流放,更甚者株连九族,皆因他一个不顺心没顺着他……”

    他说的东西应宸和夏鸿都十分清楚,这三年应斌宵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虽说应宸对这一切有所预料但应斌宵也确实有一部分超乎了他的预料。

    严郸这一部分在他的预料中原本是最难攻克的那关,毕竟严家世代皆为保皇派,对帝王的忠心是世世代代逐渐积累起来的。这也是为何三年前他会对严家施以援手的原因。留下个好印象总归是有利的,尤其是你对他有所图的时候。

    只是就算他也没想到,应斌宵的所作所为会如此猖狂,也不知为何,或许是早年给了他过大的压力,让他见不得任何比自己聪慧,有才干的人存在。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他,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对方,不然他这一路走来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想到这他想起自己的好友说的一句话:他时常搞不懂这些世界意识是在想些什么。

    自己当时的回答是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现在想一想,如果再次回到当时,他恐怕也会赞同这一观点。

    夜深,两道人影从将军府飞出,落在深暗的小巷内,应宸换上了一身暗黑色的锦衣,手持一柄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向京城最大的青楼坊走去。

    青楼坊内灯火通明,正巧赶上花魁大选,应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的美人,接客的美人见到一陌生俊俏面孔,纷纷使尽浑身解数,应宸面带微笑的穿行在其中,只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并未被碰到一分。

    夏鸿跟在他的身后,一副冷面神的样子,浑身冒着煞气,让人没敢去触他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