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爹一走,所有人都要他做大人,还要做跟他爹一样的大人。

    他茫然,不知所措。

    他生来就不是个有主意,能拿决定的人。他需要别人给他铺好路,他按着那铺好的路往下走就是,可他爹一死,再没人给他铺路了,所以他心里惶然得很。

    这是他的心事,也是他的烦恼,但他没法跟任何人说,也从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

    就算是槿婳,他也很难跟她说……

    第三天。

    一早,没什么太阳,是穆子训到黄老倌家牵牛的日子。

    他穿了着褐色的短打,黑色的裤子,头上还戴了一顶有些发黑的草帽。

    前两日太阳毒,今早虽然没太阳,可难保临近中午太阳不会晒起来,所以,犹豫了一番后,他还是把草帽戴上了。

    进了院子,穆子训便见黄老倌牵着牛在等着他。

    这是一头特别健壮的大水牛,毛色黄灰,全身的肌腱发达有力,两只牛角弯如镰刀。

    穆子训往它旁边一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小了。

    大水牛见了他这个生人,鼻子里发出了不太友好的哼声。

    黄老倌拍了拍水牛的背,把鞭子和一套犁铧递到穆子训手里道:“几亩田来着?”

    “就两亩。”穆子训拿过鞭子,吃力地背住犁铧应道。

    “不多,我这牛是老手,两亩田只需半日肯定就给你整好了。”黄老倌说着,又有些怀疑地瞟了眼穆子训,“你会使犁铧吗?”

    他那天到田里去,跟别人请教过怎么驱牛使犁铧,也在一旁看了许久,他认为自己已摸清了其中的门道,点了点头道:“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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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得就好。”黄老倌笑了笑,露出了憨厚一笑,十分放心地把牛交给了穆子训。

    穆子训便拽紧绳子,牵着牛离开了黄老倌家往田里去。

    远处青山连绵,山脚下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水田。